第 66 章 非醉芙蓉不娶
文淵閣看中丹青生惹麻煩的本事,找他來雍州當明棋。番僧也同樣看中這一特質,對丹青生是充滿了期待。要說哪個對丹青生的這個本領郁悶,那就只有蕭逸了。
蕭逸只是被番僧打暈,并沒有受太嚴重的傷,只是着心理創傷太過嚴重。
之前總是覺得丹青生做事的方式有問題,動辄便唠叨說教。可鬧到最後,反而經常被丹青生幹成事。
像這一次,老劉被番僧救走,明擺着和塞外異邦有勾結。官府進楊家一搜查,果然也發現了許多證據。
就這樣,丹青生和老劉的一場惡鬥,在蕭逸看來無比愚蠢沖動的行為,直接導致楊家被查,楊陵入獄。雖然最後的結果還不知道,但就算楊陵能平安無事的出來,楊家也肯定不複往日之興盛。
在蕭逸眼裏,楊家是小蝦米,垮不垮與大局無礙。只是這種強烈的挫敗感,讓他再面對丹青生的時候,總有些擡不起頭的感覺。
不管是不是運氣,丹青生終歸已經做成了好幾件事,可他蕭逸,整天東跑西颠,是一件正經事都沒做成。
楊家的事情過後,蕭逸算是想開了。再也不盯着丹青生,反正盯也盯不住。盯到最後人家摘桃子,他被打臉。還不如騰出精力自己去做點事,還能挽回些顏面。
沒了蕭逸的騷擾,丹青生輕松了許多,每天做的事情也簡單。
白天在房間內練字作畫,晚上逛逛青館,幽會幽會醉芙蓉。
……
七天後,深夜,芙蓉樓。
小雨還是書童裝扮,坐在一輛馬車上,仰頭看着星空。
因為楊家出了異邦暗探,燕南府連日戒備森嚴,巡邏的士兵隔一會就能見到一隊,看見行人,動不動就檢查。雖然造成很多不便,但安全也多了保障。小雨專門租了輛馬車,連續幾天都接送丹青生往來芙蓉樓。
一開始,小雨對丹青生總逛青館還是有些芥蒂的。這倒不是心眼小什麽的,而是她擔心公子年紀輕輕,被青館裏的女人迷惑,耽誤了前程。可在她發現丹青生絲毫沒有沉迷其中的跡象後,很快便釋然了。
尤其,當她知道丹青生和醉芙蓉每日做的事情後,就更是踏實無比。
……
“梆、梆、梆……铮……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随着一陣梆子響,小雨打了個哈欠,跳下馬車。
三更天了,公子也該出來了。
果然,沒過一會,丹青生從芙蓉樓走出,徑直來到馬車前面。
“公子,今天誰贏了?”小雨順嘴問。
“你說呢?”丹青生笑了下,跳上馬車。
小雨嘿嘿一笑:“我就知道,公子才不會輸。”
連續數天,丹青生與醉芙蓉在房內相會,倆人不幹別的,只下棋。
這倒不是醉芙蓉不服氣,一定要找回場子。而是這倆人往屋裏一待,不行男女之事,又沒共同語言,就那麽幹坐着,倆人都頗為尴尬。後來還是醉芙蓉提議下棋,二人才算找到了事做。
不過在外人眼裏,可就不是那麽回事了。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那麽多天,還能做些什麽?
這些日子,丹青生和醉芙蓉在樓上下棋,一群老爺們在樓下痛哭。如果不是這些日子城裏戒嚴,找丹青生拼命的人一準少不了。
…………
馬車回到客棧,丹青生還沒等下車,就見一個小厮迎了上來。
“可是丹青生丹公子?”小厮上前招呼。
丹青生跳下馬車:“正是在下。”
“我家少爺,明日中午在翠香居設宴,還請公子務必賞光。”小厮遞上一張拜帖。
丹青生笑着搖了搖頭:“多謝貴東主好意,只是在下……”
話還沒說完,那小厮便搶白道:“在燕南府,還沒有我家少爺邀請不到的客人。公子最好不要拒絕。”
丹青生一皺眉,小雨更是惱怒的喝出聲來。“公子說不去就不去,誰管你家少爺是哪根蔥!”
“說話最好要注意分寸,要不然沒人能救你。”小厮年紀不大,卻盛氣淩人,冷聲道:“我家少爺,是賈二少爺,賈懷仁。”
丹青生和小雨先是一怔,随即相視而笑。
等了這麽久,正主終于上場了。
………
賈懷仁,賈成才之子,賈成賢的內侄,典型的纨绔子弟。在賈家第二代排行老二,故人稱賈二少爺。年已三十有八,心智卻連十八歲的少年都不如。整日留戀煙花柳巷,與各路狐朋狗友相聚,一直都沒有成親,讓賈成才非常頭疼。不過,賈懷仁給出不成親的口號和理由不是沒玩夠,而是……
非醉芙蓉不娶!!!
……
丹青生回到房間,看着拜帖上的名字,暗自出神。
引蛇出洞,現在蛇被引出來了。可是接下來,怎麽做才好呢?
按照蕭逸的意思,設法把鑰匙盜出來。可賈家糧倉那等重地,就算賈懷仁這種二世祖會有鑰匙,他也應該不會把鑰匙帶在身上。
丹青生有心找蕭逸去商量一下,可蕭逸這幾天不知道忙什麽,一天到晚也見不到人影。思前想後,丹青生決定還是不費那個腦筋,按照自己的想法來了。
“小雨!”丹青生招呼了一聲,小雨從外面走進來。
“公子,什麽事?”
丹青生走到書案旁邊,拿出一卷宣紙,又取出赭石、曙紅、藤黃等調色之物,口中道:
“為我護法,我要作畫!”
“又要畫啊……”小雨有些不情願。
以前小雨想看丹青生畫畫,可自從上次畫田伯光破禁,就再也不想了。哪怕丹青生只是畫練習用的“殘畫”,小雨在一旁都看的提心吊膽。生怕一不小心畫完,再次破禁。
看小雨那磨磨蹭蹭的樣子,丹青生哪裏還不知道她想什麽,笑道:“放心,這次絕不會破禁,我最多只畫二品。”
若是別人聽到這話,多半想一頭磕死。畫作想出文運何其難也,可眼前這位,竟然說“最多”畫二品。
“噢,那還好。”小雨松了一口氣,但還是奇怪道:“公子,今天你怎麽又想起畫畫了?”
丹青生沒有隐瞞:“畫一幅人像,送人。”
“人像?!”小雨縮了縮脖子。
除了擔心丹青生再度破禁,小雨不想看丹青生畫畫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上次的畫太邪了。後來小雨好奇,扒開畫卷瞅了瞅。雖然只看到一張人臉,未完全展開呈現異象,可依然連着做了好幾天的噩夢。那眼神,太讓人讨厭了。
“公子,該不會還是上次那種吧。是的話,我可不看了……”小雨心有餘悸。
“這次可不一樣,又不是和人交手。”丹青生笑了笑,展開紙軸,将其展平,用石鎮壓住,随口道。“我是為賈懷仁準備一樣禮物。”
“送給他的?”小雨非常吃驚,不解道:“公子的畫何其珍貴,為什麽要給那種二世祖?您聽他那名,賈懷仁……分明就是賈壞人。”
小雨沒見過賈懷仁,但可沒少聽蕭逸和丹青生提及。
“投其所好,得制其命。”丹青生笑了笑,但笑容卻有幾分複雜。
前世在梅莊,向問天便是以他們四兄弟的喜好為餌設局,最終救得任我行脫困。那是丹青生前世的人生拐點,注定永世難忘。而現在,他準備用同樣的辦法,去釣賈懷仁這條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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