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章 九幽之下,九天之上(3)

“躲開!”蘭陵王跳下麒麟背,烏發翻飛,刺出驚天一劍。

那巨刺迎頭襲下,與高長恭兵刃相交,竟沒有斷裂,只是冒出紫色的火星。

傅秋肅擡頭看去,那攻過來的竟然是一只有幾十條腿的蜘蛛!而那幾十條腿,并不全是蟲腿,還有數條人腿和怪獸的腿橫七豎八長在幾個磨盤大的身軀上,就像孩童插錯了的玩具一樣!

蜘蛛吃痛,嘶嚎一聲,接下來的攻擊更加瘋狂狠戾。

“什麽鬼東西!”高長恭一面恨聲招架,一面折身甩劍,想要找到敵人下盤脆弱的地方。

奈何所觸的部位都堅硬如岩,高長恭使出穿雲裂石的內力,才能劃出幾道裂痕。

“伏!”白麒麟側身攔上去,在蜘蛛落腳處前蹄一點,天道之氣大盛,雖然只能籠罩丈餘的地方,對付近在咫尺的怪物還是夠用了。

那怪物的幾條前腿被天道威壓籠罩,瞬間萎縮便回原形,頓時整只怪物就像被從中間切開一般,前半截只有指甲蓋大小,後半截仍然數丈高,白花花的腐肉被擠出軀殼——死亡成了它唯一的歸宿。

“我一個月不吃豆腐腦了。”孫大壯喃喃。

“混蛋,用你幫忙了嗎!”高長恭給了一個白眼,白麒麟只是笑。

長恭忽然說不出話了,白麒麟目如琉璃,潔白的鬃毛鱗片靜靜立在浩劫之後的荒墟之中,眼中只看着自己的倒影,竟有一種妖異的美麗。

自己是不是……也喜歡他的?

他不敢多想,輕哼一聲偏過頭去,站到隊伍後方。

回想到那一夜的迷亂與痛苦,竟然從未有人帶給自己如此觸動……那人的言語字字在耳邊,讓他發絲垂在臉側,心怦怦地擂動,竟有些癡迷了。

傅秋肅也不攔着,雲淡風輕一笑。

其實,剛才的白麒麟心裏想:MLGB的,騷包你還說我,剛才我用你救了嗎?

所以說……美感都是在誤會中産生的,愛情都是在近視中産生的,此言無差。

被天道懾服而徹底死的巨大蜘蛛慢慢消解、分化出原形,那原身只有蠶豆大,僵死多日。大花一眼認出,那原形竟然只是陰間地上的一種普通小蟲!

“一只小小的食月蛛,竟然異化得如此恐怖!”大花看得毛骨悚然,不敢想若是異化的鬼差會厲害到哪般地步:“地府怎麽到了如此地步!李叔叔不是說地府還沒大事嗎!”

孫大壯想了想,料自己父親不會說謊,便猜測道:“大概我們在那鬼影之國的通道中的時間是扭曲的,這一路上地府已經過了漫長歲月。”

事實也确實如此,他們來到的地府,已經是地藏和大大花離開後被堕神侵占的地府了,只是他們自己不知道罷了。

“要除盡這些怪物,不知得花多少時日。”蕭晨凝望遠處嘶咬翻滾的怪物們感嘆。

“天道一旦恢複,他們會自行消解的。”傅秋肅安慰道,只是這其中過程又該何等艱辛呢。

“不要理會這些怪物了,我們還是早點進去吧。”宋東祁遙指前方,遠處隐約可見第一層鬼殿,青黑色的磚石影影幢幢。一道狹窄的關隘橫斷在這片變異的荒原與森羅十八層地獄之間,幽藍色的幽冥之氣形成一道又一道鬼幡豎立在兩邊,只是看不到原有的道路了,遍地都是潔白晶瑩的千瓣蓮,看似聖潔不可亵渎卻在傳染着異變與瘋狂。堕神入主地府之後,那原本入侵地府的變異之花,受到控制反而變成了保衛堕神基業的第一道關隘。

白麒麟踏足之地,變異攝于天道暫時消失,幾人趁機緊緊跟上;因為稍遲片刻,新的一層妖花會再度覆蓋地面。

行行複行行,看似不遠的鬼殿竟然走了兩個多時辰才到達近前。

兩扇山一般高大的狹長巨門正是入口,黑紅色的木制大門猶如被血浸染複又幹涸,上刻森羅萬象;一塊巨大的石碑伫立在門旁,上有泥犁二字,又有梵語“光就居”之音,皆指第一層地獄。

“這便是第一重泥犁地獄的入口了,待我開門。”大花額間現出一方暗紫印鑒,光芒流轉躍動,催動大門緩緩打開,陰風撲面,空蕩蕩的甬道展現在幾人面前。

“混蛋麒麟,下地獄吧,下地獄吧,哼。”高長恭在最後面嘟囔。

就在這時,灰色的天頂完全變成了漆黑之色,就像是被墨汁染過一樣,一個直徑達數十丈的巨型氣流漩渦在半空中形成,陰風随着氣流的旋轉越來越強盛,肆無忌憚在天空中着漩,激蕩開來。

兩個人影從那漩渦之中走出。

能在九幽之地空間轉移的,必然屬于堕天神系,傅秋肅揚角怒視,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

“還以為過去的天道有何能耐,現在看來不過如此,連只小小蜘蛛都要合力去對付。”來人一男一女,女子以袖掩口對男子說笑,想必方才的場景被兩人盡收眼底。

“不要輕敵,上次你就敗在輕敵了。”男子目不斜視,淡然道。

“你們是何人?”白麒麟全神戒備,沉聲問道。

“我?”男人身上帶有無匹的煞戾與森寒,容貌乖張桀骜,一雙猩紅的眼睛邪氣淩然:“我乃萬兵之主,天下武道之神……”說到此處,他漠然冷笑一聲:“你們還沒有資格知我名字。”

而那女子身着金紅交錯的華錦,織面上百花盛放;高盤的發髻上斜插一枝白色牡丹,金蕊微搖,羊脂玉的柔滑肌膚在重重錦緞中若隐若現。她款款道:“我是天下芳華之神,掌管萬花。”

姿态模樣明明是妖嬈婀娜、風情萬種,卻散發着一種詭谲妖異。如果用高長恭的話來說,那就是“美得摧枯拉朽”。

明豔的女子嬌笑,珍珠色的指套勾挽如蘭,聲音卻是極恭敬的:“離大人,殺雞焉用牛刀,讓我萬花之神來會會他們。”

她作為堕神征讨數界的先鋒,在進攻地府時被虛化的弱水所攔。雖然如今堕神已入主地府,可她總覺得擡不起頭來,現在正要将功補過。

身旁男子似笑非笑:“也好,連他們都攔不住,沒有資格成為堕神麾下,就永遠呆在殿外吧。”

話中嘲意明顯,女子似有不忿,卻又不敢發作,福了福身子點頭稱是。

男子又道:“堕神最近把心力用在改造一只神秘的異獸身上,閉關不出,我要去正殿輪值了。”

“恭送離大人。”

“你好大喜功,好自為之。”說罷男子拂袖,一個旋身憑空消失了。

“哼。”單剩下的女人低哼一聲,閃過一絲羨妒,又盛氣淩人掃視着面前的幾人。

“我叫衾惟霜,在你們生命的盡頭,記住這個名字吧。”語畢,女子神情一變,繁盛迤逦的袍子瞬間化為孝服素白,如那水墨勾染般綻放開無數黑色的牡丹,那些牡丹保持着鮮活的姿态,在錦袍上搖曳,陰郁又豔麗;連簪上的牡丹也變成墨色,數枝蒼遒的藤蔓從蕊中突刺垂下,鋪在地面上。

如果不看從那藤蔓梢處蔓延開去的千瓣白蓮,還有那所覆蓋之處瞬成灰敗死地的話,倒也是另一種詭魅的風情。

“退!”白麒麟叱道,他前蹄敲地,壓制出一邊領域,讓異變無法入侵;身一伏一退,再發力已是人形騰空而起,支着點千秋在地面掃出一片領域。點千秋所觸花瓣萎靡,枯朽入土,硬是被他清出一片空地。

“螳臂當車!”萬花之神冷笑擡指,指套烏黑泛着幽藍,顯是有毒,疾抓向人形的傅秋肅;對方空門大開,有無數可趁之機。

“笨蛋怎不知躲!”高長恭一咬牙撲上去,與女子纏鬥一處,招招皆用兵刃小心應對,他知那毒厲害!

見得不了便宜,萬花之神恨恨喊道“給我上!”頓時地面上隆隆聲不斷,那些變異的怪物放棄了厮殺,呆滞卻迅速地聚攏過來了!

女人趁機急退幾步,利用空間扭轉自己的位置,把幾人留給怪物對付。

“讓我笨死不就好了?”傅秋肅得空看了高長恭一眼,嘴角抿出一絲笑意,手下招式大開大阖,雖然簡單卻很有效——一旦被點千秋接觸之後,異變消失,怪物的力量就會大幅減弱,之後高長恭的長劍一抹一送,就能将其伏誅。

怪物在點千秋面前毫無反抗能力,奈何數量如海,非是傅秋肅一人能夠招架的。高長恭軟劍翻飛,雖仍密不透風,也漸漸有了疲态。

另一邊大花變回谛聽模樣撲咬砍剪,每一爪都能拍飛數只怪物。而宋東祁穩穩騎在谛聽背上,以一根蟠結軟鞭制敵,又有一手拈印燃起符紙,一時怪物也近不得身。這兩人都未使出全力,生怕怪物洶湧不絕,況且花神本身的力量也不可小觑,怕有後招。

蕭晨與大壯背靠背,對付從後方湧上的灰白色怪物,他的鋼索纏住一個異化鬼差身上垂落的拘魂鏈,把敵人重重抛飛出去。六人呈三角架勢,邊打邊往泥犁地獄門口挪動。

“啊!”

眼看大門近在咫尺,蕭晨背後的大壯忽然捂住幻瞳一聲痛苦哀叫。方才傅秋肅抽出點千秋禦敵,從那時起他就覺得痛苦難忍,有無數影像灌入腦海,只能強捱;現在他再也忍耐不住,整個人栽倒在地上抽搐起來。

“壯壯,你怎麽了!”蕭晨大驚失色,把孫大壯抱在懷裏,騰出一直手甩出鋼索抵擋漏網的怪物攻擊。

“怎麽回事?”宋東祁軟鞭一盤,把襲向蕭晨的扭曲蟲怪卷成兩截,後面的怪物踏着屍體又沖上來。

趁宋東祁從大花背上翻身而下,擋在那個方向,蕭晨趕緊檢查愛人的狀況。

“我……沒事……眼中好多畫面,我不知道……”大壯小聲呻_吟,冷汗涔涔落下,看得蕭晨揪心。

“我離遠些,”傅秋肅皺眉:“既然大壯有洪荒血脈,估計點千秋和幻瞳共鳴了。”說着話,他把戰鬥引到了稍遠的地方。

“嗯……我好多了……別擔心……”孫大壯的臉色果然好看了些,攥着蕭晨的手,連指甲也呈現青灰色:“我看到很多場景,很恐怖,但是一個也記不住……”他艱難地尋找準确的形容:“不,我都記得,只是完全無法表述……”

“難道是關于堕神的秘密?”蕭晨心中一沉,猜測道。

“不是……”孫大壯虛弱得一陣眩暈,小聲地說:“關于……小海的。”

蕭晨一愣,還想再問,就在這時數道枯黑的藤蔓從兩人腳邊的地底竄出,狠狠掃向全無防備的兩人!

衾惟霜目光流轉,露出一絲得逞的狠毒笑意,作為花神控制草木,她早已潛埋根結,攻其不備!

蕭晨猝不及防,堪堪擡臂用鋼索迎擊;然則那根須堅硬無比,甩動間帶起一陣風刃,罡風掃過鋼索節節碎斷!

四處都是那根節揮舞,無處可退,蕭晨抛了鋼索,一個滾身壓在大壯身上,生生受了一下,任堪比金石的脈絡末梢抽砸在身上,頓時皮開肉綻。

“蕭晨!”大壯掙紮,想推開對方,可蕭晨抱得更緊,把平時都能對自己拳打腳踢的小家夥死死護在懷裏。

那藤蔓一擊只是傷了人,不死不休,盤卷揮舞着又攻過來。大花瞥見情況不好,後腿一蹬,半空扭身旋撲過去。

電光火石間,那張牙舞爪的枝條忽然萎靡地縮在地上,而衾惟霜也痛叫一聲:“可惡!何人傷我!”

想必那根蔓和花神有些連結,負傷之後對方也吃痛。

“你……”大壯呆住了。

一個身影威風凜凜背對蕭晨,擋住了巨藤的攻擊。

“小看人了。”那人輕笑,青碧色的錦袍束帶,連頭上的發帶也是綠色的,他手中持一柄蟠龍槍,把黑色的藤條釘在地上。

倚槍而立的男人回首看向孫大壯,一雙杏眼盈滿春水,巴掌小臉翹翹的鼻子,卻顯得氣勢淩人、風采絕倫。見孫大壯已經趁機扶起蕭晨,而宋東祁和大花也趕過來為其療傷;男人目中流轉出兩道慈祥光芒,問道:“壯壯,我是你什麽人啊?”

“曾曾曾曾曾曾祖!”大壯激動得幾乎跳起來:“你怎麽來了!”

對方笑而不答,提起長槍。

“秋肅,來!”大壯的曾曾曾曾曾曾祖對傅秋肅一打顏色,見對方會意,槍尖一旋,長發翻飛,雙目赤紅,旱魃之力提升至極致:“旱魃現世,大旱千裏!”

與此同時,傅秋肅祭起點千秋割向手腕,手中武器被麒麟血澆注,又化戟為角;他朗朗道一聲:“天道虛實,輪回無止——逆!”

“大旱”的實像瞬間變為制那妖異之花的虛無概念,變異的潔白花朵以旱魃所在的位置為原點,枯萎黑化,蔓延開去,形成了足有千裏的空心地帶。

“壞我好事!”那萬花之神自知要拼個魚死網破,也不再矜持美态,面目猙獰身形暴漲,吹彈可破的肌膚被無數枯敗的灰黃色花苞撐碎,一個被灼燒得不成人形的扭曲殘體緊緊依附在花蕊中央。

各種小蟲在腐爛的花瓣中鑽來鑽去,還有黃褐色的汁水随着移動滴落。

根須攀繞延伸,如同那稠密糾結的業障,在地面上籠出一張密密麻麻的巨網!

“枯萎的青春啊,我對付你就夠了。”大壯的曾曾曾曾曾曾祖不忘了調笑。

萬花之神的原形咬牙操控變異不斷的侵蝕,與旱魃之力拉鋸起來。

“有我在這裏,你們快走!”旱魃死死握住蟠龍槍與其角力,還不忘擺出一個“勝利”的造型:“要生兒子啊!壯壯!我可不希望別人罵他第十八輩祖宗的時候還被牽扯在內!”

“老不休的!”見自己的十八輩祖宗沒什麽大礙,大壯笑罵一句,和其他人一起沖入第一層地獄。

幾人的身形在甬道內一閃即逝,沒入茫茫黑暗中。

“沒有兒子就沒有兒子吧,反正以後我也不是旱魃了。”那旱魃望着大壯的背影微笑,一擡手扯破自己的胸腔,一條金色的犼破體而出,盤桓在那大旱之地,以身軀阻止變異繼續進犯。

“來戰吧,毛莨科芍藥屬落葉小灌木。”

金色的犼利爪收攏深深刺入地面,屹立在關隘之前,它向天咆哮,鼻噴出煙火,波散而出的力量與變異展開了一場厮殺,它們交纏在一起,相互吞噬對方,直到一方徹底被消滅。

“你完了!”那人軀獰笑。

藤蔓從地底刺出,又狠狠貫穿地上的存在,變異的妖花穿過犼的腹部,大半個身子都被藤蔓釘在地上,接觸的位置開始僵化,轉變成黑曜石般堅硬的死軀。

“混賬!”金色的犼從腹部開始僵死,呼吸困難起來。

“哈哈哈!看到違抗堕神的下場了嗎?”花神一舉制伏了對方,心中挽回了一些攻城時的顏面,不禁肆意大笑起來,欣賞對方垂死掙紮。

被穿腹而過釘在地面的犼痛苦掙了幾次,都無法擺脫藤蔓,腐化黑死的部位越來越大,他悲憤地指責:“大好年華,為何要堕入此道,豈不知這場浩劫要有多少喪命之人!”

“浩劫?我們在賦予新生!”花神俯視着失敗者,咬牙切齒道:“你們口口聲聲說什麽天道,鬼神皆有威能,妖怪也神秘莫測,為何只有人類最脆弱,什麽力量都沒有,連美麗都無法長久!為何要把我們放在底層!”

“你……錯了!”垂死的犼眼中閃過一份決絕,忽然暴起!

“啊!你這!……”那花神忍住劇痛想要揮動根莖藤蔓回擊,可是已經來不及,因為它的整個花苞瓣葉都被對面這個恐怖的家夥給活生生的撕裂開來。

“難怪戀愛中的人喜歡摘花瓣……原來如此有趣。”金色的犼巨爪一攥,把花瓣碾碎遠遠抛開,撒得漫天飛灰。

“嗷啊嗷啊嗷嗷啊!追!殺!血我的恥!!”那殘軀在地上抽搐翻滾,氣息越來越衰弱——整顆花苞就是她力量的來源,看來原本堕神也不希望她活得太長。

一時間,千萬妖魔從平原的地下鑽出,咆哮着要沖入地獄,追上幾人把他們撕成碎片。

天大的仇怨,海深的恥辱,痛徹心扉的苦楚一一從瀕死的黑牡丹花神眼中射出,那怨氣恨氣散發出來竟然有種天崩地裂的錯覺,只是那氣勢的對象卻一點也不在乎。

綿延千米的巨犼為了這拚命的一擊,半邊身軀血肉也被硬生生從固定着的藤蔓下撕扯開來。如今它半身金光輝煌,半身骨架殘損,恐怖如修羅卻正氣凜然,頂天立地伫立在堕花神之前攔住去路。

“變異者,你們貪生,是因為不懂死的榮光。”

“不入輪回,就沒有新生。你們怎會理解親身為後輩開創明天的幸福感。”

他大笑一場,最後一絲力氣留給自己擡頭看向地府的穹頂,仿佛透過那抹不開的黑色沉幕看向雲霄。

“壯壯,生不生兒子都無所謂了……幸福就好。”

金犼的身體寸寸成灰,燃起燎原的金色火焰,把變異的妖花送入永不超生的終結

作者有話要說: 綠字小劇場:

小白重磅推出周末歡樂小劇場——黑色生死戀

《黑色生死戀》原名《秋肅的童話》,講述的是一個永遠不能被提正的副教授,傅教授的女兒醜門海,家境不富裕,長的不漂亮,但是除了體育課所有成績都很好,在學校裏成為朋友們羨慕的對象。與醜門海同一個班級的,有一個叫劉鶴的女孩子,除了成績不如醜門海,樣樣都比對方好。但是在學校中,劉鶴喜歡醜門海的哥哥瞳雪,卻被冷漠拒絕,因此她尤其嫉妒醜門海,經常跟其作對。當然,只是些無妨大雅的小玩笑,比如找人殺她,給她的朋友下春藥,找狙擊手瞄她的腦袋等等。反正第二天醜門海又會背着小書包來上學了,不是嗎?(其實這也是劉鶴嫉妒的一件事啊。)

有一天,下課以後,醜門海背着小書包回家,與一輛突然從胡同裏出來的貨車相撞,發生了嚴重的交通事故。在她把貨車司機送到醫院以後,司機因為失血過多需要輸血。但是醜門海在此時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血型與傅秋肅還有高長恭的血型完全不一樣。

她覺得很悲傷,難道這就是自己為什麽姓醜門,哥哥姓瞳,而父母姓傅和高的原因麽?

可是她的好朋友孫大壯的父親姓李,母親姓張,人家也是親生的啊?

傅教授夫婦找到當初醜門海出生的醫院,才了解到根本就沒有醜門海這個人這一讓人吃驚的事實。這時,瞳雪才想起當初和傅秋肅去育嬰室領養小孩時,無聊中把醜門海從別的世界拉拽來的事情,為此他從沒有後悔過,也覺得這事情根本沒必要和傅氏夫婦商量。

作為哥哥,瞳雪經常(嘩)醜門海,有時候還讓醜門海給他(嘩)。總之,兩人感情很好。

時光流逝,在瞳雪的(嘩)和(嘩)之下,醜門海長大了(?),工作了,在一家非常小的公司做總經理,董事長就是瞳雪,瞳雪還堅持說這是家族企業。一次很偶然的機會,瞳雪出差,醜門海遇見了天門地下産業老板荒泯。荒泯從開始對醜門海諸多為難、企圖強_暴,到漸漸愛上這種為難強_暴求之不得的感覺,并展開了猛烈的攻勢。因為醜門海曾經對一個叫陳靈的男孩不錯,他便把自己的幹女兒嫁給陳靈,之後他經常利用自己是陳靈岳父便利的身份接近醜門海。

但是,醜門海心中依然牽挂着對自己愛虐交織的哥哥瞳雪,無法接受荒泯的一番好意。(如果算是的話)

這時,瞳雪以成功企業家的身份回到醜門海身邊,那時他已逼迫自己的“父母”承認自己和妹妹訂婚,父母無奈,對外宣稱醜門海要嫁給孫大壯,一個很圓圓臉杏核眼小翹鼻子的男孩子,卻遭到朋友蕭晨的堅決反對。醜門海與蕭晨,還有孫大壯在美國曾經是一起學習的很要好的朋友。

這期間醜門海被瞳雪鎖在家中,她一直被蒙在鼓裏,只以為瞳雪又想到什麽新花樣了(……)。

一天,醜門海打電話給蕭晨的時候,無意中聽到蕭晨與孫大壯的對話和争吵,她才知道哥哥的布局。通過孫大壯的幫助,醜門海終于咬斷自己的被綁住的腿,成功逃跑了,因為她想過一段時間的安靜日子。但是,路癡的她不小心去了一個很冷又沒有中式早點的城市,連吃了一年的印度大餅,過得很慘。了解到醜門海艱苦的生活狀況,瞳雪暗自下了個決定。

在無意中,孫大壯發現了一本叫做《如何讓自己(嘩)過的人深深愛上自己——斯德哥爾摩症候群探秘》的筆記落在自己客廳桌子上,封皮上巨大的名字可以看出這本筆記屬于瞳雪。從瞳雪的字裏行間,孫大壯了解到瞳雪對醜門海的愛,于是,他去找醜門海,希望自己不要插入到她和瞳雪兩個人中間,特別是自己已經有蕭晨了,和醜門海永遠是閨蜜更好一些。為了證明這一點,兩個人在一起搓澡,果然什麽都沒有發生。醜門海非常矛盾,孫大壯的話、高長恭的期待、以及瞳雪的意願,都讓她非常為難。這時,荒泯正好向醜門海表達自己的愛意,并說自己手上有一個無辜女人為人質——卯娴。為了幫助卯娴,醜門海最後決定和荒泯在一起。當瞳雪看到醜門海與荒泯一起出現時,心中非常痛苦。雖然知道荒泯最後一定會死得很慘,但瞳雪還是忍不住經常去虐待醜門海,表示自己的憤怒。

為了報複自己的不痛快,高長恭決定把醜門海偷偷許配給荒泯,他當着大家的面,把這個決定說出來的時候,不但醜門海和瞳雪表示不同意,連傅秋肅都爆發了,把高長恭拖走(嘩)了一百遍啊一百遍。覺得日子很沒味的醜門海和瞳雪決定離開這裏。追不上他們的荒泯,在海邊瘋狂的喊着醜門海的名字……。

醜門海和瞳雪來到大海上,度過了非常快樂的時光。在那裏,他們終于确認了彼此的愛,瞳雪為醜門海咬了滿身的懷表。通過堕神終于知道他們所在的荒泯連夜趕去海上找他們。荒泯的突然出現,讓兩人非常訝異。看到醜門海渾身的懷表,荒泯把原先買來想送給醜門海的手表狠狠扔入海中,醜門海趕緊跳下去撈,撈了好幾個日夜,最後手表找到了,她的身體也垮了。

醜門海攥着手表爬上船,突然在兩人面前暈倒,他們連忙送醜門海回家。

她想,自己總是覺得頭暈、心痛,幾次暈倒在街上,每次都吐很多血,該不會是感冒了吧。于是,她到醫院檢查,誰知醫生告訴她,自己患了白血病。

幸好沒敢冒,否則還得吃藥。她慶幸道。

醜門海表面假裝痛苦,但內心卻非常堅強。她沒有把自己的病情告訴任何人(怕吃藥),依然繼續工作,每個月都按時領工資。

醜門海在工作的公司再次暈倒,無意中聽到這個消息的荒泯匆忙趕去,卻看到了瞳雪正在(嘩)她,他痛苦地回去(嘩)了卯娴。

後來,醜門海住進了馬楠島聖雁醫院,接受了專門的骨髓檢查。荒泯為了了解病情,親手捏碎了醜門海的五根脊椎。

就這樣,醜門海在黑心醫院接受非常痛苦的治療,為了不讓大家知道她的痛苦,她偷偷的吃大量的中式早點掩蓋自己的不安。病情一天天加重的醜門海開始思念瞳雪,她的病情繼續惡化,陷入昏迷的狀态,睡啊睡地就是醒不過來。發狂般趕到醫院的瞳雪(嘩)着說他不曾說過的話,表明自己的愛意,整個醫院都被原身化的瞳雪用尾巴掃塌了。在這個時候,醜門海竟然在瞳雪的面前蘇醒過來,瞳雪對她說,我們用脫敏治療,也許會更好一些。

醜門海為了和瞳雪一起幸福地度過剩下的的時光,常常是強忍傷痛配合,這種樣子更讓瞳雪難過,他仔細研究自己的筆記,發現自己應該更溫柔一些。醜門海開始吐血,病情一天比一天惡化。一次她偶然在瞳雪的房間裏發現了本筆記,正是這些年瞳雪希望自己能夠愛上他所做的一切努力。

可是已經晚了,醜門海靜靜地死去,瞳雪看着愛人冰涼的身體,站在馬路中間,面對迎面駛來的長途汽車車一動不動。

那車上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說:“宿命,為何如此千回百轉,難道所有的愛情都只是過眼雲煙?”

另一個沉吟半晌說:“……不就是個玩。”

(End)

醜門海冰涼着身體站起來了。瞳雪不小心把長途車撞一邊去了。就這樣,也算是BE了。

什麽BE?

最好的結局,The Best Ending。

小白鞠躬。

☆、一寸僵屍一寸灰(1)

發佈留言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