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水浸,死人寡慈(上)

輪船已回航的方向行進了兩日。設施都空了,也沒有人在公共區域服務。樓下幾層也有廚房餐廳,幾個随從在探索時挑選了些新鮮蔬菜水果帶上來,做成腌漬和蜂糖漬的各種手工罐頭,以免這些賓客除了熏制的幹貨海鮮外,吃不慣那些普通的罐頭。

除了食物的檔次與品種與出航相比下降了許多,衆人的生活幾乎照舊。

就連死去的席绫,也沒有出現在任何人的噩夢中。

怎麽會有噩夢呢?美夢還差不多。

海神不愧是高高在上的,有力量的神啊,願望成真了。

劉鶴看着鏡中的自己,擡手用柔軟的毛梳打理自己的頭發。

鏡中的少女眉目如畫,黑色的發絲隐隐閃着紫羅蘭色的光澤,皮膚上汗毛稀疏,眼睛也帶一點棕灰色。完全沒有父親的粗犷膚色和眉眼的影子。

那又如何?血會說話。

她的親随把一份鑒定報告放在梳妝臺上。

“劉小姐,根據鑒定,您的DNA與劉先生已經确屬親子關系。”

“知道了。”她心不在焉地應了,整顆芳心完全在為了接下來能與瞳雪獨處感到興奮躍動。

“海神,你說得對……這種事如果還要求神的話,就是一種恥辱。”

不知不覺,劉鶴心中又閃過多日之前見到海神的場景。

“果然有海神……”當然她一睜眼發現自己已經躺在海神面前時,起初的不敢置信被狂喜取代。

“劉小姐,你哥哥想要與劉文啓為親子的基因序列,你呢?”海神雖是詢問,卻不失冷清威嚴地問道。

“我的願望和哥哥一樣。”劉鶴想也不想地回答。

既然是雙生,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憑借這一紙證明,兩個人能分到劉家百分之八十的遺産。“這很簡單。”海神說:“那麽……”

“但是……我亦想要瞳雪永遠屬于我。”不知為何,劉鶴脫口而出。

那男人的模樣和風度,已經深深印刻在心裏。

海神輕笑。

“真是貪婪的人啊……很可惜,我只能滿足一個願望。你要我實現哪一個呢?”

原本想要遺産的熱切心态,猶豫起來。

她沉默了。

“距離歸程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你對自己的手段不自信嗎?”海神問。

“你美麗,聰慧,擁有巨富身家,難道連個男人都把握不住嗎?”

“連這種事都找神來幫忙,你不覺得——”那海神拉長聲線,質問道:“是個恥辱嗎?”

“好,我知道了。”劉鶴躺在猩紅色的躺椅上咬牙。

“他一定會屬于我。”她下定決心,不管怎樣的手段,得到他!

“好氣魄。”海神在簾內拊掌:“那麽,恭送人財兩收的劉小姐。”

劉鶴精心打扮一番,心中像有一頭小鹿在撞。

清晨的大海正在醒來。她打開窗戶,讓清新的海風吹進來,緩釋自己的心情。

盡管自己是打着劉家合作的借口見他,如何能合作,總還是有機會多親多近的。

至于那個瞳海……

十幾天前,封岑便曾經找過她,給了她一包藥粉,讓她想辦法下到瞳海随行人員的飲食中。

欲_望既能焚燒任何理智,也能制造裂隙。

如果在一場強迫的關系中,瞳海能受到任何的創傷,最好那項鏈斷裂,直接香消玉殒就更好了。

那時自己沒有機會,可是現在,三個負責飲食的人員中有兩個是自己的親随,在食物中做手腳簡直易如反掌。

再次确認了時間,劉鶴款款出門。

傻瓜才做得不到就毀滅之想。

得不到,要毀滅的是障礙。

在從十三樓直接下到十一樓餐廳的旋梯上,中間幾階的位置正好把十二樓的景象一覽無餘。

劉鶴滿意地看到,在十二樓溫泉門口,那不良于行的礙眼少女無助地被兩個最信任的男人堵在角落。

雖然瞳海背對着她的視線,那兩個男人的神情還是看得一清二楚。

長發男子撩起女孩的發,似是說了句什麽,發出下流的低笑聲。

瞳海臉頰發紅,憤憤推開對方,責備道:“長恭,你怎麽……流氓。”

“錯了,我不是流氓,我是臭流氓。”

男人嬉笑,攥住她的手腕,拉到自己背上脖子上摸索,竟然像是來真的。

“讓我們舒服一下?嗯?”

“不,長恭,你怎麽突然……”少女驚惶,拼命搖頭。

“不,這不行……我也不想……”

“你不說,我不說,瞳雪不會知道。況且……又不是沒做過,我們可知道你們每天晚上都做什麽。”高長恭邪笑着說。

“我們為你賣命,天天守着你,什麽樂子也不能找。你總得付出一些誠意。”

說着話,竟然在走廊裏就扯開少女的衣服。

瞳海哀叫:“不!”“會有人來管的!秋肅!蕭晨!”

“現在連個侍應生也沒有了,更不會有別人的。”略矮一些的少年附和着暧昧地笑起來。

“孫大壯……怎麽連你也……”

孫大壯煽風點火地吃吃笑了起來,對高挑的男子說:“長恭我跟你說,我試過很多人,只有她做得最好——像她這樣的,做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實在可惜了……”

“喔,原來大壯早就嘗過了……”高長恭暧昧地笑。

“我不要……求求你們了……”少女把手按在輪椅的輪子上,試圖後退。

“別跟她廢話了,直接扛走就是!”個子略矮的娃娃臉少年已按捺不住,把瞳海直接從輪椅上拐帶下來,兩人輕易制住柔弱的女孩,半拖半抱地進了貴賓專用的溫泉中心。

隐在暗處的劉鶴低聲嗤笑,拎起繁複華麗的裙裾,踩着輕快的步調下樓。

想到瞳海的身體如同風中殘燭,還只能任人在背後欺淩,心情已然沖上雲霄,仿佛對方的痛苦能緩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在溫泉裏,水氣蒸騰,赤_裸的軀體若隐若現。

兩個男人,一個女人,在迷蒙濕熱的池中已經分不出彼此。

重重疊疊的摩擦聲,男人舒服的呻_吟聲,就像精壯剽悍的身軀上的汗水,縱橫着交織在一起。

奇異的是,那兩個男人都是趴着的。

而女人,在他們背後已經快累到脫力。

大千世界,果真無奇不有。

……

“竟然給我們下春_藥!那女人還将不講道理了!”孫大壯憤憤。

“什麽春_藥,別亂說,我行軍時天天都吃這種味道的飯。”高長恭彈了孫大壯一下:“可能只是放得不新鮮的菜,希望我們拉肚子吧。”

高長恭下意識給劉鶴說好話。畢竟,那女人長得還不錯,就算是蛇蠍美人,也還是美的。

“小海,你也說點什麽啊!她可是想坑你呢!”大壯說。

“無勾引不言情,這是言情小說的常識,那些宮鬥的文章裏可是一回車就出現一個新的情敵呢。”高長恭說。

對于兩個人叽裏巴拉的談話,醜門海一直保持沉默,沒有插嘴或者回應的意願。

因為她正苦着臉,在手上纏了條毛巾,給面前趴着的兩個男人擦背。

“嘿嘿,小海手藝可好了,可惜我總是落不着讓她按,我媽媽還誇過呢!”大壯繼續給長恭傳授經驗:“我媽說,按完之後,皮膚都變光滑了。”

醜門海依舊不說話。

用濕布蹭掉肌膚上灰塵後,她又拿出按摩霜給兩人放松肌肉,連揉帶推,還用拳頭在容易血脈不通的位置輕輕敲砸。

勞碌命醜門海既然開始搓,就要搓到最好。

兩人懶懶趴着,豎起拇指。

“一會兒我要揉精油,調理內分泌,膚質發質會特別好。”高長恭臭美地說。

醜門海無語地用目光切割他……喂,你有內分泌嗎?

“真的嗎?我也試試看,氣死蕭晨那個早年間聲色犬馬的混蛋。”大壯啪啪地捶白色的大理石邊緣。

醜門海無語地用目光在他身上鑽孔……喂,蕭晨什麽時候聲色犬馬了?

在他們身後,用空間轉移進來的大花變成原型,以極輕的狀态在水裏漂浮着,長長的鬃毛也在水中一沖一冒。

“啊,暖乎乎的水真舒服,好像小時候尿床了的感覺……”大花一臉幸福地說着超級煞風景的話。

“大花,把水果拿過來。”其餘三人異口同聲說,露出一臉被惡心到了的模樣。

水果還是放在岸上吧。

“喔。”大花應了一聲,用額頭把漂在水面上的托盤拱了過去。

“呼,日子好舒服啊……”孫大壯接過托盤,軟綿綿地說。

他們是最沒有緊張感的人了。

就算衆人船上船上帶幾個月,就算連個笤帚都被別人吃了,大家也有得是好吃好喝。每日送來的菜,連那三只小貓都是不屑動的。

醜門海擦了擦額頭的汗,在心裏狠狠鄙視這兩個好吃懶做的,手指一張一屈,手裏多了一盒“青山玫瑰精油”,用指尖蘸了塗在兩人的背上,用上一連串輕柔滑動的安撫動作,方便精油滲透到體內,讓兩人全身一陣放松安穩。

只見她一會兒使用姆指和手掌,從肩膀到頸部,反複往返用力推拿;一會兒又從背面的腰部內側開端,順暢地一路向上推拿到肩膀,再往下推拿背部的外側。

“董事長搓得真好。”高長恭乖乖把上身搭在池邊方便對方揉腰側和大腿,還算有良心地恭維了一句。他任醜門海一弱質女流在背後忙活,用手指繞着自己的發稍,一面在熱水裏泡着,一面享受周到的按摩,舒服得直哼哼。

“你的大腿長得也很好。”醜門海稍有些羨慕地說。

“我的也很好。”孫大壯不甘示弱地亮大腿。

“……争這個有意思麽。”醜門海無語。

兩個人手閑着,嘴就閑不住,一個勁地往嘴裏扔吃的,還把醜門海帶進來當午飯的一大碗面片湯給分着滋溜滋溜地吸着吃了。

“要吃葡萄。”醜門海累得嗓子癢癢,可憐巴巴地說。

“吶,吃葡萄。”高長恭拈起一顆遞到身後,醜門海一口咬住了,連帶着三根手指。

“啊啊!你這人真小心眼無理取鬧!”男人疼痛地憤憤回頭。

醜門海小氣巴拉地看着對方。

被那種目光剜着,高長恭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理虧。

還好對方下口不狠,高長恭趕緊把手指抽出來,用更加小氣的目光回視對方。

“小海你不敬業了!”孫大壯嘟囔。

“誰敢說我不敬業!”醜門海怒。不敬業對于她就像扔東西的準頭對于瞳雪一樣,屬于邊緣詞彙。

“趴好了!既然按摩就按到最好!”她咬牙,使出吃奶的力氣忙活了起來。

“啊啊,小海,你好棒……力氣好大……哦,我還要……”孫大壯發出含義不明的哼聲。

反正他每次這麽說,蕭晨都會再來一次。

高長恭不知有什麽用,不過大壯都說了,他也跟着喊。

“小海……你真好……”

“再久一點……再奪堅持一會兒……就這樣……”

“小海……我怎麽也不夠,怎麽辦……”

溫泉之中,水花激蕩。讓人骨頭酥麻的聲音,遠遠傳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99章,長長久久,願各位大人諸事順利…小白動動耳朵鞠躬了!

湖畔大人,我有在回留言啊!不過,更希望您已經休息了,都這個點鐘了。。

☆、水浸,死人寡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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