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傳說中的鬼神種田文

既然答應下來了,第二日入夜後,幾人便收拾好行李,借着夜色掩護離開了山洞。

醜門海已經勉強能走路,說什麽也不讓抱着,最後蕭晨用自己那面“我被看見了,我被找到了,我被征服了”的凱撒式白旗做了個擔架,孫大壯和高長恭晃晃悠悠擡着她走,與其說是擔架,晃動的幅度很像吊床。醜門海覺得眼暈,只好臉色蒼白地閉上眼。

要找村子落腳不難,難的是選個什麽樣的村子。幾個人急行了一整夜,終于在第二天的清晨到達了一片村落的集結地。在一個位置荒僻的小鎮上,蕭晨找人粗略地打探了一下,這附近有四個村落比較适合居住,楠楠村、清川村還有地王村三個村落呈三角分布,中間是梧鳳村。

對于到底在哪個村子落腳這個問題,幾個人的意見産生了分歧,孫大壯說楠楠太女氣,高長恭說地王太土氣,蕭晨說清川太俗氣。

瞳雪說,只要不是梧鳳就行,他現在一看到“鳳”字就不愉快。

醜門海說,都去看看不就好了嗎?光憑名字就下結論終歸是草率了。

這個提議得到大家的一致贊同,他們決定走遍四個村子再最終敲定。至于通緝令什麽的,愛怎樣就怎樣吧,在牆上亂貼東西是要罰款的,說不定早就被人撕了。

孫大壯又給出了一個更好的提議:在那之前,先找個地方吃點早點吧!

醜門海請大家吃了頓早點,又找了個旅社洗澡,換上幹淨衣服,幾個人有說有笑地出發了。

……其實就是想參觀的吧?

=====

青山旅游團的第一站是楠楠村。

這個村莊普遍生活富庶,房屋端的是紅牆綠瓦,四周樹木蔥郁,風景秀美,看起來很安寧。五個人從村東頭走到西頭,一共一千五百米的路。

在這段路程中,他們見到一個渣攻俯視着地上的落魄受,冷冷地笑問:“寧霜,你的雙手已經沾滿鮮血,和我有什麽區別?你現在除了能留在我身邊,還能去哪裏?”

喂……在一個村子裏能沾什麽鮮血?五人無語地看着,盡管很想跑過去讓他見識見識什麽叫鮮血,不過到底是外人,還是忍着把戲看完。

渣攻的長篇大論還沒開始,就看一個愣頭青一般的熱血攻突然就跑出來,攔在那個落魄受的面前,對着他橫眉立目:“你休想把霜兒帶回去!他已經不想再見你了!”

“義兒,這件事,求你不要管……”落魄受一邊在地上艱難支撐着身體,一邊用痛苦的眼神懇求這個深愛自己的男孩!他太幹淨,自己不配!

“霜兒?義兒?叫得真親切!”渣攻聞言臉色一沉,獰笑着擡起落魄受的下巴,呢喃道:“要不要我們在你的義兒面前讓他看看……”

“你這個無恥的人!”熱血攻被激得跳了起來,向渣攻襲去,幾招未過就被踢倒在一邊。

“鄒義!你難道還不死心!”渣攻的男寵,逼走了落魄受事實上傾心于熱血攻的狐媚受又冒了出來,伏在熱血攻的胸口眼淚漣漣。

……

好吧,這個村子跳過。五人對視一眼。

在這裏呆久了,醜門海的戲碼又要翻番了。

孫大壯和蕭晨也許就鬧翻了。

……

第二站是清川村。

相比第一個村莊的富裕,這裏看起來就像一個明清時代的古鎮,青色的瓦片,淡灰色的磚,房門前還有上馬石和下馬石,看門的規格,竟然都是尊貴之人的宅邸。

“這真是村子嗎?”高長恭問。

“看那裏。”醜門海小聲示意,只見不遠處有兩個身影。

兩人像是一主一仆,做丫鬟的扯着一個衣着相當體面的女子的袖子,苦苦哀求着什麽。

少女看着丫鬟真心流露出來的擔心,嘆了口氣,握住丫鬟的手,堅定地說道:“習兒,雖然你還算懂事,長得也不難看,但你只是我靠自己的美貌智慧以及和古人不同的平等待人所收服的忠心同盟而已,你最大的作用就是在大夫人和我鬥智鬥勇比美比惠輸給我之後拿來殺雞儆猴讓她的丫頭扇耳光;在我被夫君胤米誤會關進柴房地牢小黑屋的時候偷偷給我送水送飯送棉被;或者是被老太妃聽到各種世人皆濁我獨清的流言時義無返顧地替我挨打挨十大酷刑;最後在我和胤米終于皆大歡喜此生只有彼此的時候為我擋住毒箭毒镖最終英勇犧牲,靈魂在天上還不斷地祝福着我們。這樣的你,又怎麽會理解我這個既古典又現代的美女內心中對一份只屬于自己的愛情的向往,還有與其他女人同侍一夫的痛苦!”

胤米估計是她夫君的名字。

“三夫人,你何必……其實黃公子對你也……”丫鬟欲言又止。

少女大驚,狠狠捂住丫鬟的嘴,大聲訓斥:“這種話不能亂說!你難道不知道黃公子就事當今聖上嗎!他說要為了我把後宮驅散,只留我一個人……”她痛苦地捂住臉:

“不!我不能改變歷史!我不能做禍亂朝野的罪人!我感念他的深情,但是我已經有胤米了……”

“如果能得到胤象一派的支持,也許我真的能和那個胤米不愛的女人抗,給胤米幸福!決定了,我要用現代的杠杆技術和阿基米德原理震撼住他,把他收為己用!”

“唉,說是尋找同盟,”丫鬟偷偷抹淚:“只怕到時候又多了一個為小姐癫狂的人啊。”

高長恭本來看這個丫鬟長得還不錯,想去勸勸她。聽到這裏,又覺得她死了也不冤。

“胤象……印象派?”幾人默契地往村口走。

“這姑娘是不是小學沒上完就穿越了……”孫大壯感到很困惑。

高長恭回憶道:“剛才她說自己十二歲博士畢業,冷心冷情終于在清朝找到真愛什麽的來着……”

“……博士起碼要做完幾年的研究,有實質貢獻,她十歲左右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麽在研究所工作的……”大壯又問。

“你認真你就輸了……”

“……再換一家吧。”

于是,第三站是地王村。

“這裏不是萬屍洞第四層嗎!”高長恭做“吶喊”狀驚嘆。

在這裏流連了一會兒,聽了不少故事後,幾個人做出以下總結:

此處有各種少年青年,有的是一覺醒來忽然登基坐殿的;有的是走在街上不小心撞倒一個少女結果有了霸氣的;也有不好好讀書忽然發現自己是魔王轉世的;還有的是從小就被很多姑娘搶,忽然姑娘們都向他效忠,為他建立帝國的……不管有多大的疆土多大的本事多強的霸氣,它們的共同點就是都有巨大的後宮。

他們的故事都是從一句類似的話開始的。

我本是一個平凡的高中生……

我本是一個平凡的大學生……

我本是一個平凡的初中生……

我本是一個平凡的上班族……

我本是……

五個人默默轉頭,往中間的村子走。最後一個要是還不成,那就回林子裏。

當然,這三個村子中的人很少會串門,因為走錯地方的結果往往不太美滿……确切地說,比較悲劇,比較炮灰,甚至比較驚悚。

比如,如果帝王村的少年不小心去成了楠楠村,那麽他即便突破重重阻礙,最後終于登基坐殿,也會被将軍攻、權傾朝野攻,更大國家帝王攻、太上皇攻、甚至是妖魔鬼怪攻拆吃入腹,而且對方必然獨占預極強,別說三宮六院連個渣都看不見(因為少年啊你面前的渣太大個了),就連與一個八十老妪說句話問路都會被綁在龍床上一個月。

比如,如果該去清川村的少女不小心去了帝王村,那麽她就會發現自己所嫁的皇上或者王爺,時不時虎軀一震王霸之氣盡顯,擺在她面前根本沒有小三,只有小三十小四十小五十,就像寫小說時每按一下回車,新的一段就會有新的面孔冒出來。無論她如何奮鬥努力,夫君該娶多少就娶多少,還要讓她們全部和睦相處;哪怕自己最後實在無法忍受這種日子,考慮改嫁考慮潛逃考慮去改頭換面考慮投靠仇家還是會被夫君千裏追回,一身傷痕累累滿眼情意深深。當然了,他夫君會對每個老婆都做同樣的事情,絕對不厭其煩;就連追妻的衣服都怕浪費新的,直接拿第一件被刮破的反複穿。

再比如,如果要到清川村的少女不小心去了楠楠村,而且也有一個忠心耿耿的丫鬟,那麽她就會在被丫鬟擋耳光擋訓斥偷送飯擋暗箭一番之後,終于與王爺什麽的修成正果。然後某年某天,忽然在心血來潮去書房給王爺送點心的時候聽到她夫君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厮身上怎樣怎樣,一邊怎樣怎樣還一邊說着“小墨兒(也可能是小憐兒/小七兒/小月兒/小X兒等等),我這麽做不過是迫不得已,只為了給你立一面擋箭牌,你不要再自己傷害自己了!任何人都不可以傷害你!我不允許!”

……

正如醜門海所說的,主角和配角都是相對的,只有盡力不去傷害別人,努力不被別人傷害,平淡而善良地活着才有可能遇到各種風景。

因為,仁者無敵。

正因如此,在五個人離開時,把三個村的路牌摘下來互相調換了。

最後五個人并沒有回林子裏,而是決定留在梧鳳村。他們在鎮子裏找了間破屋,修葺一新,壘起磚牆,用了新燒的紅磚和水泥蓋了兩層的小樓,又在屋子外面刷上白灰,隔出寬敞明亮的主屋和廚房。

每人分到一間卧室,每層都有一個洗手間,雖然醜門海提供的家具樣式都古舊得過時,也沒有電視機看,不過幾個人都很滿意的。

因為,這裏的村長不是穿越來的,村民也不是穿越來的。

因為這裏的村長沒有娶很多老婆,也沒有男朋友。

平凡是福啊。

最讓他們滿意的是,梧鳳村的名字取得太吉利了!

無鳳……

住處安頓好之後,高長恭出馬,用極低的價格和一頓胖揍,租到了一畝地。孫大壯調配了一種藥水,讓果樹以極快的速度發芽、生長;他又養了一些小雞小鴨小兔子,每天都高高興興鍘草逮蟲子給它們。

蕭晨負責把收獲的東西上市去賣,往往能賣個好價錢。因為他的公司就是上市公司,他對此肯定很了解。

自從醜門海在村口插了一小截花梨木,又澆了一杯酒後,本來常常會毀壞果樹的嫩枝花蕊、影響收成的季風沒再光顧,然而其它幾個村子還是會不定期受不合時宜的降水的騷擾,就好像季風對着村莊繞道而行了一般。

對于這些奇怪的現象,其實村裏是有些議論的。

幾個人落戶了大概有一個星期後,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梧鳳村的男女老少偷偷聚在一起開會。

“我前一陣收到一份通緝令,上面的人除了發型、表情和衣服與畫面上不一樣,其它都一樣,我們該怎麽辦?”

一個小青年問村長:“除了發型、表情和衣服,他們有什麽和通緝令上一樣?”

“五官一樣。”村長說。

“四樣裏只有一樣是同樣的,這不能說明問題。”村裏最有權威最有智慧的老者擺擺手。

“對!”衆人紛紛贊同。

“這些人一定是穿越過來的!”其中一個中年男人突然出聲。

衆人嘩然,繼而又覺得他的話有道理,紛紛思考起來。

“既然有一個女的,那肯定不是耽美穿越!”另一個人也熱心地進行分析。

“只有一個女的,那肯定就是傳說中強大的馬裏酥1女N男集團!”一婦人驚呼。

“千萬不要招惹他們,否則你不是變成炮灰就是愛上那個女的。”權威老者對大家進行諄諄告誡。

散會後還有很多人睡不着覺,躲在被子裏瑟瑟發抖。

太恐怖了!

二十日後。

孫大壯在田間勞作,汗珠順着已經曬成小麥色的肌膚流淌。

一隊追兵從主路上急匆匆跑過,連看都懶得看他這個種地的。

他擦了擦頭,拿出一瓶水喝。

醜門海挎着一個竹編的小籃子來給他送飯,高長恭蹦蹦跳跳在一旁搗亂。

還沒鬧起來,瞳雪已經把她抱起來轉了一圈,蕭晨在一邊替臉紅的大壯擦汗。高長恭笑嘻嘻地和一個秀氣的姑娘搭讪,羞得姑娘低了頭。

一隊又一隊的武裝和重型車輛從一旁呼嘯而過,煙塵滾滾。

醜門海皺眉,捏了個避塵咒。

幾個人一起笑了起來。

所謂的燈下黑,就是用偏執殘忍去考慮平淡之心。

作者有話要說: 不想打苦情牌,不過今天必須要說……下完雪太滑了,走路摔傷了。。還摔壞了一個筆記本。。

老板聽一個同事說我摔倒了,非讓我去醫院,然後在家待一陣;我拗不過,去看了看,沒什麽事,但是背很痛,右手也擡不起來。。雖然是左撇子,不過還是難受。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一所商學院錄取我去讀國貿碩士;因為之前的碩士學位成績很好,所以給了4000刀的獎學金。

小白的人生基本是很混亂的。。。今年二十三,工作經歷五年……大學四年除了坐辦公室就是開寵物店,基本不能算是“好學生”;出國讀碩士時忽然就用功了,也許是呆在波士頓這種大學城裏,不讀書也會覺得羞恥吧……小時候不懂事,吃家裏的關系,什麽都不懂就坐着高位亂指揮;現在改行了,在一所大學負責幫扶貧困學生和上學的單親母親,見了很多熱情、善良又不妥協的女性,她們花十三四年讀一個2年制的複學位;中午不吃工作餐,只為省午餐的錢交100塊一個學分的學費;在畢業的時候熱淚盈眶,帶着入學時還沒有現在卻已經上小學的孩子一起接過學位證……我還有什麽不滿足的,盡管所有的字都是左手敲打的。

快過年了,沒什麽可以帶給大家的,想到去買些明信片,如果有哪位親喜歡,又不介意我知道地址的話,加我QQ1282103748,或者給這個企鵝發郵件也可以。

今天就不鞠躬了,背很痛的。

照片是從地下室的窗口拍院子,已經清理了兩天了,雪還像小山一樣地堆着。

遠處是一艘小游艇,幹爹手藝好,過去又是海員和郵輪工作人員,對怎麽靠海吃法特別熟悉。他自己制作魚漂魚鈎,家裏從來不買魚。

☆、對峙與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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