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9 章 無影神針

有心防備,二人說話的聲音便刻意壓低,這種感覺非常不爽。

“誠儒,去義莊。”韓致遠招呼倚着角亭的柱子閉目養神的吳誠儒。

吳誠儒打了個哈欠,“能不能明日再驗?折騰了一天好不容易能喘口氣兒,你們是不是非得把我這副老骨頭倒騰散架才甘心?”

“走,別廢話。”韓致遠返回角亭,扣住吳誠儒的脖子,押着他走,“景彥,去取他的箱子。”

“別別別!”吳誠儒掙紮,“黑燈瞎火的,少出門!明天大早,天一亮我就去,行不行?老哥求求你了,你不在乎自己的死活,老哥可是疼惜自己的這條老命!”

“怕什麽!他們還有心給咱們送禮,那就還沒到讨命的時候,別緊張,放輕松,我有掂量。”

“拉倒吧!放輕松?搞不準哪只腳就踩中陷阱,這就像是逮黃狼的夾子,看上面放着大塊肉,啪的一下,把你的腳丫子夾個血肉模糊,然後再嗖嗖嗖,剝了你的皮!”

“一支夾子也就是夾一條腿,到時候也輪不上你。”

……

吳誠儒半推半就地随韓致遠出了聚善堂,朝義莊去。

看守義莊的老頭去了登高山下的比武場守屍,現在是一名老獄卒臨時調到這裏看守那些從開元寺弄來的腐屍。

韓四先把林翎送來,放在義莊最外的地上。然後在返回聚善堂的半路上碰到韓致遠等人。

吳誠儒見到韓四便囑咐,“不得了,不得了!現在虎子成了病老虎,你可得緊随致遠,看好他,可別讓夾子夾到他的蹄子!”

“放心!”韓四把刀換了個手,“公子,我剛才碰到何四娘,說起林翎的死。她提到在前朝武皇時曾有一派秘密組織中的人善用無影針,後來那秘密組織被狄相狄仁傑擊破,再之後便鮮少聽到無影針的消息。何四娘聽我說了林翎致死內情,認為那根針有些類似失傳的無影針,只是沒有淬毒,刺入更深。”

“細如牛毛,乍現難見,确實無影。”韓致遠取出那根針,“這麽細的針,如果沒有刺準命穴,即使刺入體內也不一定致命,還是淬了毒更保險,否則需要相當高的功夫。”

慕清顏想:“沒有淬毒,刺入被血掩蓋的太陰穴,兇手可能并不想讓我們知道林翎是遇刺而死,也是為了掩飾吧?只是沒想到吳叔叔心細如發,很快就發現真相。這樣的話……我們這一步是不是也影響了他們的安排?”

“一個林翎有什麽安排?”韓四想不通。

韓致遠把吳誠儒推給韓四,又從慕清顏肩上扯過木箱塞給他,“你帶誠儒去義莊,我跟景彥另有事做。”

“哎哎哎!”吳誠儒一手抱着木箱,一手沖着韓致遠連揮。

韓致遠不回頭,拉上慕清顏疾步朝回返。

“說讓韓四不離你左右的。”吳誠儒拍拍韓四,“快去快去,跟上他。我自個兒去義莊。”

韓四看看前面,不遠處便是州府衙門,“你先去府衙找朱大人借個人手,我去追公子。”

“老夫知道,你快去,快去!”

……

韓致遠與慕清顏回到林翎之前安置的那戶人家。半夜三更接連打擾是不太好,但為防案犯在行兇敗露之後又趕回來檢查現場,做出處理痕跡之類的事,他們也要趕時間。

慕清顏對無影針是否淬毒做出的分析如果是對的,刺殺林翎的那個人為防作案現場留下蛛絲馬跡,很可能再返回這裏查看一番,因為他們面對的是韓致遠,做任何事情都會比平常更加小心。

那戶人家聽說官府查案,不敢怠慢,忍着被三番兩次打擾的無奈,将韓致遠請進門。

“你怎麽來了?”慕清顏回頭看到趕來的韓四。

“吳夫子讓我來保護公子,我想也是。”韓四先一步踏進院門,朝韓致遠追去。

“吳叔叔嘴裏自己怕的不得了,可還是更在乎韓公子你。”慕清顏莞爾。

“我讓他先去州府衙門找朱大人要個幫手。”韓四跟在韓致遠身後。

韓致遠問戶主要了盞風燈照亮,“跟了我大半路可發覺什麽異常?”

“公子,我的功夫可沒那麽差吧?我跟你們一直保持距離,你能覺察的到?”

“景彥,教教他。”韓致遠提着風燈來到一進院門看到慕清顏與林翎,還有女主人所站在的位置。

韓四不情願的看向慕清顏。

慕清顏笑着走過來,“你說吳叔叔讓你來保護韓公子,又說讓他先去州府衙門,那不明擺着我們剛離開你就跟上?你的功夫那麽高,總不會是現在才追上吧?”

“原來是從我的話裏推斷的,我還以為你們早就覺察。”韓四悻悻地道,“路上我倒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沒見有什麽人跟着你們。”

“所以,你平時說話要小心,否則就暴露了你的秘密。”

韓四哼了一聲,“我可沒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再說,對公子我自然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你們之前是怎樣走的?”韓致遠問。

慕清顏走向屋門,從與林翎出門的時候開始比劃,然後走到林翎出了狀況倒在女主人身上的位置。

“林翎是太陰穴中針,根據她的走向兇手只能大致是在這個方向。”韓致遠提着風燈指向慕清顏的右邊斜側方,劃了半臂寬的範圍。

一只手劃過半臂寬,延長出去,距離會跟着越來越寬。

韓四順着韓致遠的指向來到牆邊,走了幾步,“就是可能藏在這裏到這裏的位置。”

“沒錯,這個距離受林翎的頭偏轉程度影響。”韓致遠把候在一邊的女主人叫過來,“你當時攙扶住林翎的時候,她有什麽反應?”

女主人犯了難,“公子啊,這個我可沒注意,好像是低着頭,又好像是看前面?”

“你只有這兩種好像,也就是說沒有感覺到她向兩側張望。”

“這……”女主人不好意思地賠笑,“公子,你再這麽問,我就不清楚了。當時我就順手攙住她,剛說了一兩句話,人突然就倒了,趕緊把她給扶住,蹭了我一身的血,想着不吉利,裏裏外外滲了血跡的衣衫都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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