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4 章 道行高低

吳誠儒道:“肯定是有人還想留着他的命!這次可是走運。”

“既然知道有人不想要我的命,又談何‘走運’?”韓致遠走到周虎身邊,去查看他腳上的傷口,倒是沒有潰爛的跡象,只是兩個血點子,“周虎發燒就是因為被鼠咬所至?”

“別看這兩個血點似得小牙印,那就像是兩根毒針。聽韓四說咬周虎的老鼠這麽大?”吳誠儒做了比劃。

慕清顏道:“是的,吳叔叔。那些老鼠的祖輩依靠吞食毒屍而活,後來繁衍,怕是改變了血種。”

“小顏說的沒錯。一般的老鼠咬到,也可能生病,但是沒有發作的這麽快,而虎子這麽壯實都說抵不住就抵不住,可見這大鼠非比尋常,你們查命案現場的時候可要小心,記得多撒點藥。”吳誠儒交代。

“吳夫子,我看你還是再配的更烈些的鼠藥,最好再加上清毒什麽的,可別這麽一鬧,給鬧出什麽鼠災疫病來!”韓四端着熬好的藥走來。

“韓四!”慕清顏瞪了他一眼。

“怎麽?”韓四剛要回話,覺察到周圍不對,側目一掃,不少人都在看着他,方意識到自己的話說的有點“響亮”,趕緊聳了聳脖子,“我就是随便說說。”

“沒那麽玄乎,這小子向來嘴欠,就好吹,瞎咋呼!”吳誠儒朝衆人揚揚手,“就當是個樂子聽聽就是。”

“大家不要怕,有什麽我們都會預防,不會有事。等過兩天籌集好香火錢,朱大人擇良辰吉日去開元寺參拜,漳州還是回到以前。”那邊照看傷患的吳稚也幫着說話。

“小吳先生,剛才我們見,說是從開元寺發現了受傷的女人,我還聽我表哥剛才過來說,開元寺裏不僅藏着女人還有早就爛掉的屍首,朱大人已經去查,開元寺涉了案,朱大人還會去參拜嗎?”一個上半身都被綁帶包裹,只留着半張臉的男子擔憂地問道。

吳稚道:“這個嘛……依照當朝律法,開元寺暫時怕是要關幾天門,不過可以去普濟寺,淨衆寺,這不都是咱們這裏有名望的大寺?佛家同門,不管在哪兒不都是燒香拜佛,佛祖都會保佑。”

“那不一樣,開元寺更靈驗,否則普濟與淨衆二寺怎麽就沒有出現一得大師這樣的得道高僧?”

“是啊,開元寺的香火那是最靈的,每個初一十五,其他州府的信徒都經常遠道而來,就為求開元寺的頭柱香。就連昨日,四月十五,天還沒亮,在開元寺外等着上香的人都已經排了好長的隊,我娘去的早,搶了個第十七位。

“就是,開元寺可是一定要拜!這可是其他的寺院比不得的!”

……

吳稚見這些人七嘴八舌的吵起來,趕緊安撫,“好了好了,各位,這事我說了也不算,咱們聽朱大人,朱大人又沒說不拜開元寺,你們呢,在聚善堂還是先安心療傷,朱大人不會不管漳州百姓的死活!”

“唉,朱大人這次真是錯了!”有人唉聲嘆了口氣,“真不該如此,真不該如此啊……”

“各位,既然你們在這裏也聽聞了開元寺的事,那麽你們對這些事有什麽看法?”韓致遠走到衆人當中。

這些人不認得韓致遠,只是見他的言行舉止不是一般人,便将他當成是朱熹安排來的。

“說起此事,開元寺裏藏着女子與屍首,确實太意外了!”

“可開元寺聖僧總不會做出這種事吧?”

“若不是開元寺的人,又是誰把人屍藏在寺裏?還瞞得過開元寺的聖僧?”

“對!”韓致遠打了個響指,“你們都說開元寺香火靈驗,可怎麽沒有罩住他們自己?換句話說,開元寺如今怎麽會遭到這樣的禍事連累?這可是他們寺裏的麻煩,總與朱大人未去參拜無關,否則,難不成是朱大人的行為連開元寺也給影響了?那豈不是說朱大人的道行可是要比開元寺的高僧還要高?”

“這……”

衆人啞然。

“公子……”周虎起身幾口把藥喝完,就要下地。

慕清顏趕忙攔住,“周大哥,你再在這裏呆一夜,等燒退了,吳叔叔準你可以離開才能走。”

“我沒事,我是強壯的老虎!”

“你沒事,我們現在也沒事,你就先留在這裏,如果有需要我們會叫你的。”

“真的?”

“真的!”

“公子,你們一定要叫我。”周虎不太相信,又問韓致遠。

“嗯,叫你。現在你先好好在這裏躺着休息。”韓致遠将問題留給衆人之後又返回來。

周虎這才又重新躺下。

“吳叔叔,林翎呢?”慕清顏問。

“你是說那個送來的瘋女人?去問他。”吳誠儒指指吳稚。

“季父……不是,小叔父,你怎麽這樣說受害人?”吳稚給一位傷者換好藥之後走過來。

“什麽受害人,在我手裏不是死人就是傷病,那女人沒有別的毛病,就是被吓的有點失常,一個字,那就是輕微‘瘋症’。”吳誠儒伸出一根指頭,晃了晃。

“吳夫子,你那不是一個字。”周虎閉着眼睛,含含糊糊道。

“哎?你這只蔫老虎……”

林翎被單獨送到聚善堂旁邊的一戶人家。

吳稚說,原本要将林翎就近安置在聚善堂內女人們所在的病室,可林翎看到那些傷患就像自己受了傷似得尖叫不止,影響到旁人,只得又讓何四娘将她送到挨着聚善堂的這戶人家。

雖然林翎身體沒什麽病,受了一些輕輕重重的外傷,只要養着便能愈合,可精神上有些失常,需要多觀察一下,适當用藥或用針等做些調節手段,否則怕獲救之後一直繃着的筋突然松斷,真的令頭腦造成不好挽救的傷害。

到了這戶人家,何四娘還在陪着林翎。

這家人給林翎準備了洗澡水,何四娘已經幫着她清洗了一番,傷口上也用了藥,換了女主人的衣衫穿,還吃了些東西。就是不論跟她說什麽,她都不做聲,好像也沒有什麽胃口,東西其實吃的也不多。然後便縮在牆角,何四娘讓她上床休息也不肯,就那樣愣愣地坐在角落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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