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關系鏈條
高貴搖着頭，“傻孩子，你留下，無非是多搭一條人命罷了！”
“您不該這樣想的，如果您都放棄了抵抗，那倉武上萬的百姓們又該怎麽辦？難不成都在這兒等死嗎？”阿刁質問道。
高貴有些急切的問道：“可你留下，又能救得了幾個人？”
“我要救這裏所有的人，而且還要阻止司馬倫這場與外國的交易，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勾結外國，用鐵蹄鞭撻我國的黎民百姓。所以，我不會離開倉武。哪怕大人不再需要我，不讓我再穿這身捕役服，我也會換個身份留在倉武，做我該做的事。”
阿刁的一席話，讓高貴是頗為動容。
若阿刁是男子，能說出此話，不甚驚奇。
可她是一個女子呀！竟有如此的愛國之情，滿身熱血，不與權勢低頭，敢于拼搏，實屬難得，難得呀！
高貴看着阿刁，甚至有想，她若是自己的女兒該有多好。
他一定會為她鼓掌，為她驕傲，為她自豪。
可是，眼下的倉武已如一潭死水，而裏面的人就如那困在死水裏的魚，能做的也只是掙紮，水早晚都會幹涸，死不過是早晚的事兒罷了。
“既然你不願意走，那就繼續留下吧！”高貴甚是無奈，他知道，阿刁決定了的事，是很難改變的，自己也就不再多言廢話了。
倉武縣衙算是暫時躲過了此次危機，可司馬倫也說了，明日就要一千名壯丁去為他采礦，這件事對于高貴來講，确實不太容易。
“阿刁啊，還有一個事兒，本官需要征求你的意願。”
“何事您說吧！”阿刁似乎猜到了高貴是在為何事煩憂。
“這一千壯丁，說好找也好找，不過無薪的活兒，怕是沒人願意幹啊！本官若是硬逼着他們去，那又與司馬倫那種人有何區別？”
阿刁即刻領會了他的意思，“您的意思是需要銀子，對嗎？”
高貴點了點頭，“是啊，主要是我暫時不能将此事的厲害關系透漏出去，否則一旦引起百姓的不安，是會出打亂子的。
上次送去給司馬倫的那些人，都是我用縣衙的褲銀來支付他們的辛勞。但是此次，需要一千壯丁，我上哪裏去弄那麽多的銀子，來支付給他們啊？
如果不用銀子，怕是連一百人都招不上來的。若一千壯丁不夠，或是不能及時送達，司馬倫還是會找我們縣衙的麻煩。”
“大人莫慌，銀子的事我來想辦法便是。不過，我還是要問您一句，此事解決了之後，您還會不會讓我離開倉武了？”阿刁趁機想要與高貴達成協議，否則哪一天，他又蹦出今日這般的想法，非逼着她離開的話，自己也可有個說辭啊！
“你這丫頭！”高貴也看出了她的心思，“猴精猴精的，你愛走不走，就像誰愛管你似的。”
“大人！”阿刁半撒着嬌的喊道，這一刻方在他人面前顯示出了些女孩子該有的樣子。
高貴看着她穿着男人衣服，卻顯示女子姿态，這頭搖的就更兇了，很是無奈并帶些訓斥的口吻說道：“你這個樣子，若是讓別人看見了，還得了？男不男，女不女的，成何體統？”
“那我……該如何？”阿刁撇着嘴，不樂意了。
“一個女娃子，就該有女子的樣子。像你之前那樣整天撒歡，上串下跳，跟個猴似的，誰敢娶你。不然，你就一直做個男子吧，萬不可顯露出半分女孩子的樣子，本官看在眼裏，在心裏面還能過得去些。”
“……”
阿刁是看出來了，打從知道她是女兒身後，高貴對她是赤裸裸的嫌棄起來了。在他們男人的眼中，始終還是難以接受女子出來抛頭露面的，即使她已經把自己裝扮成了男人的模樣，也是沒有什麽用的。
想要真真正正的像個男子一般，求功名，闖事業，身為女子，無論多麽能幹，多麽有頭腦，在別人眼裏，自己都是個茶餘飯後供人們嚼舌根最好的例子罷了。
高貴自小讀的是聖賢之書，多多少少還是有那麽一點開通的意思。若是換了他人，早就将阿刁趕出縣衙了。
女子怎可以當捕役？這是對朝廷律例的挑釁和侮辱。
阿刁懂了，這心也就跟着涼了許多，一直以為只要自己努力了，破了別人破不了的案子，給倉武的百姓實實在在的帶來了便利，他們就會接受自己了。
是，他們确實是接受了身為男子的他，但是并沒有接受身為女子的她。
想着想着，阿刁也就不想了，眼下征召一千壯丁才是頭等大事。
“我們先不讨論這個了哈！大人，我問你，當日從宋家轉到庫房的那筆錢還剩多少了？”
高貴回憶着說：“那個，該是還有一些，不過，已經不多了。”
“當初，宋家身為倉武的大戶，金銀財寶該是有不少的。吳氏雖然将宋家的所有都送了出來，但我記得，清查值錢的物件和金銀珠寶時，好像并沒有想象的那麽多。”
高貴也表示贊同，“阿刁你說的一點不錯，相較與其他的富戶，宋家的東西确實是少了一些。”
“大人可有想過，宋家與這趙王司馬倫的關系。或者說是吳氏與司馬倫，兩者之間，會不會有關系，又是何關系？”
“他們？”這一點，高貴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阿刁便解釋給他聽，“宋家的財産來路不明，我想與這金山脫不了幹系。單看宋家在倉武富足了幾十年這件事，便可推測為，倉武金山一事，宋家的吳氏是最先知曉的。”
“那為什麽不是宋老爺呢？”
“不會，因為在他們夫婦二人中，宋老爺是明顯的仰仗着吳氏的，即使我并未見過活着的宋老爺，但從他家的事情和下人的語言之中，便可洞悉這一點。
宋老爺若知金山在哪，又怎會留着不能生養的吳氏，霸占着長房的位置那麽多年？”
見高貴沒有插言的意思，阿刁繼續說道：“當時對于這個吳氏，我有很多未解開的謎團。如今看來，她才是第一個知道金山的人。
之前我也一直認為，她是與汝南王司馬亮有着某種關系，可打從趙王司馬倫來到倉武，我才否了自己之前的猜測。吳氏與司馬倫的關系該是不淺，金山一事，必是她傳給的司馬倫。”
